"「存在不過是一條光縫,稍縱即逝,前後俱是永恆的黑暗。」這是納博科夫自己寫下的句子。「....然而,我不大甘心如此。我急欲大力反抗,圍堵自然。我使出全力,在我生命兩頭冷冷的漆黑中尋找那一丁點屬於我自己的光和熱。我認定那黑暗不過是時間之牆造成的;牆的這邊是我和我那瘀青的拳頭,另一邊是永恆的自由的世界。」"

上面這段文字,摘自張惠菁的新書「給冥王星」。

不知怎麼,或許真的是沉默了太久。今天想要好好說個夠。

該從何說起呢?
去年底退伍到現在,我的生命一直接受新的轉變。all endings are also beginnings.這句話替我目前的生活下了很清楚的註腳。我一直在揮別一些人事物,也一直讓新的東西進到我身體裡。

就這樣,我的身體一直被貫穿。被穿透的我,很害怕失去真我。我也無從抵抗起。因為根本不清楚那股力量打哪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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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惠菁出書,在今年三月的時候。我忽然覺得,好像是看到了很久沒聯絡的朋友,寄了一封厚厚的信給我。我還是很喜歡她的文字。閱讀她作品的習慣一樣沒改,不曾從頭看。每次都是隨意翻,翻到了某一篇,就沉下去讀。一沉,總是進入到一個讓我很想講話的世界。她描繪的事物,常常勾起我很多同感,或許是讓我想到一些沒想過的,或許是讓我複習之前我發呆想過的東西、或者是經歷過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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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阿,我們的生命,拉遠一點來看,(try looking at the globe using Google Earth),渺小的跟什麼鬼一樣。有什麼好計較的呢。讀了那段文字,我一直點頭。

到了桃園車站,什麼都沒有,走到對面月台,又搭了回來。

想到前後都是永恆的黑暗,講的真是有道理。我一開始也是在永恆的黑暗中生存,只是剛好有一天我爹娘共度了一個愉快的夜晚(還是中午?早上? XD),我才有那一丁點的機會游出來,奮力的向前游,根本不知道目的在哪、結果是什麼。而我現在坐在台北的房間裡,敲著這些東西,若干年後,我的存在只是一團灰。再次回到永恆的黑暗。

或許我跟27年前的那條蟲沒啥兩樣,根本不知道目的地會在哪、根本不知道結果會是啥,只能用力的活著、向前奔跑。或許這才有意思。那條蟲要是早預知了結果,或許他就興趣缺缺了也說不定。他會說:「喔,就那樣喔,無聊。我寧願被沖到馬桶,這樣我作為一條蟲,閱歷也比較廣阿,至少我還可以看看下水道長怎樣,幸運一點還可以到大海去游泳。你以為有多少蟲可以跟我們有相同的際遇呢?不過比起死在衛生紙上或者被胃酸酸死,我算是幸運的吧。億中選一,本來就不容易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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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別想那麼多了。感謝乾媽,總是在我需要些什麼東西的時候,聽我講兩句話,就給我很好的建議。

人生阿,千萬不要光想阿。去做就對了。這樣才會精彩阿。能把握的就是當下阿,因為作為一條蟲,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在衛生紙上。

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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